第 7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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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
“姨祖母，能不能讓武棣回去啊？這個人兇神惡煞的。”
殷承元心裏憋著氣，好不容易盼得彎彎來，可身邊多了個礙事的人。
老王後懶懶的臥在貴妃榻上：“與長明王簽下的議和書中，就明文約定武棣跟隨江彎彎入我朝和親，並且可以自由出入宮廷通過關卡。”
殷承元驚得站起來：“什麽？那彎彎呢？她也可以隨意出入？”
“她當然不行，若是宮裏女人都這樣豈不亂了套？納蘭家是怕江彎彎來了後受委屈，就拍了這麽個人來跟著她，時刻提醒我們，若是有人苛待了彎彎，武棣趕去通風報信，李闊立馬便會殺河過來。”
殷承元還想求老王後把武棣趕回去，聽著話茬似乎不太可能了。
出來看天色已晚，想去翠微閣看看彎彎歇下沒。
還沒走到翠微閣大門，遠遠望見姬瑤跟一群侍女，看著挺著急的樣子。
“姨母！這麽著急所為何事？”
姬瑤一臉嚴肅：“江彎彎不見了，武棣也不在！”
聽完殷承元心揪了一下，飛跑進翠微閣，裏裏外外找了個遍，怒聲質問旁邊的阿朱：“公主呢？”
下面四人跪地害怕得發抖，阿朱切切回道：“公主沐浴完就睡下了，奴婢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。”
回想江彎彎跑過兩次，殷承元心裏急得噴火，一拳重重打在旁邊的柱子上，即刻命人出去找。
武棣是可以出入宮廷的，但江彎彎出不去啊！西威王宮禁衛森嚴，他不信江彎彎這次還逃得出去。
在福壽宮外，有行路的宮女說見彎彎去了琉璃宮。
殷承元和姬瑤急忙趕去，天色太晚，琉璃宮已經熄燈了。
彩彤回話說彎彎確實在琉璃宮，她來找翎姬說話，由於太晚就留在了這裏。
這下殷承元才松了口氣，放心離開。
宮廷漫漫道路上，姬瑤回望了一眼琉璃宮。
江彎彎在這裏，那武棣又去何處了？
次日江彎彎在琉璃宮用過早膳，悠閑地散步走回福壽宮。
冬雪提醒道殷承元和姬瑤昨夜來找過她。
殷承元來倒沒什麽意外，只是江彎彎沒想到姬瑤還會來找她，難道是怕她跑了？
這也甚是奇怪，姬瑤都時常回宮，為何在這宮裏從沒見過姨父？
上午到老王後宮裏小坐了會兒，翎姬和康寧郡主也在，雖然對她們的毫無興趣，江彎彎還是坐在那裏附和聽了兩盞茶功夫。
緊接著回翠微閣，路上在想昨夜跟翎姬討教的事。
她問殷承元可有厭惡害怕的東西？
翎姬想了許久才回道：“老鼠。”
江彎彎不由哼笑：“他一個大男人害怕老鼠？”
“其實承元真沒什麽怕的東西，我就想起他七歲的時候夜裏到廚房偷吃東西，被一只竄出來的老鼠嚇得跳上竈臺，半天不肯下來。不過這十多年了，我也不知道他害怕不怕。”
江彎彎還想著找個殷承元討厭的東西，放翠微閣，可以的話把在手裏，當做辟邪。
但老鼠這玩意兒，她也怕啊。
上次在嘉平，帳子裏進來一只老鼠，若不是昱哥哥在，她估計要在被子裏悶死。
又想起那晚與卓昱短暫的相聚，他說一定會救她回去。
這話讓婉兒十分憂心，他會不會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？
卓昱因為她已經挨過一頓軍棍，這再要有什麽事可能就沒那麽簡單了。
沒多會兒剛進翠微閣大門，看到阿朱和小紅蹲在院子裏，好像在鼓弄什麽東西。
小紅看見彎彎走來，起身問安。
背對著的阿朱也起來轉過身，手裏抱著一只雪白的小兔子：“公主，您看這兔子喜歡嗎？”
由於走得太近，那兔子活潑得很，在阿朱手裏翻騰掙紮。江彎彎毫無防備，嚇得後退下意識抓住冬雪的胳膊，再向兔子探了探。
那是一只幼兔，感覺一雙手就能將它捧在手心裏，純白色的茸毛像一團棉花一樣，兩只紅眼睛靈活地轉動，看起來特別乖巧。
在阿朱的撫摸下，兔子消停了些。
彎彎慢慢走進，小心翼翼的試圖去撫摸它的茸毛。
漸漸靠近輕輕地，甚至小心地不敢呼吸，張著手食指淺淺的輕撫兔子背上的茸毛。
兔子安安靜靜的，她嫣然一笑，連目光都仿佛重獲了新生露出光芒。
這笑容被廊子盡頭的殷承元收進眼裏，也不由得跟著微笑起來。
心裏暗想，她的笑容是那樣明動美好，如果她能一直這樣該多好。
阿朱想把兔子給彎彎，彎彎卻再次後退，她還是有些怕，盡管看著很可愛，依然不敢去觸摸，好奇問：“這兔子哪裏來的？”
“殷二公子送來的，為了能逗你開心，特地送來這只兔子陪你解悶，您看二公子對你多好啊！”
江彎彎的笑顏漸漸凝住，側眼看到緩緩走來的身影。
“喜歡嗎？”
她勉強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一旁阿朱領著幾個宮女退下，彎彎一只目送那麽撲騰在阿朱懷裏的兔子，頓然又心生傷感。
那只兔子，跟王婉兒真像啊……
她深情的轉變讓殷承元心裏陣陣隱痛，他深吸一口氣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，沒見到武棣的身影。
“你喜歡就好，過幾日我要去隴山，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。你要是覺得無聊去找翎姬……”
彎彎目光一直望著兔子離去的方向，突然打斷他：“那個……我能把它放了嗎？”
男子疑惑：“你不喜歡嗎？”
她搖了搖頭。
“那怎麽要放掉？”
“它看起來不怎麽喜歡這裏，應該很想回家，想它的爹爹阿娘，想它的兄弟姐妹，還有它的……”
註意到殷承元深邃的眼神，她沒接著往下說。
殷承元：“送給你了，你想放了那就放了吧。”
隨後楞了片刻嘆聲離去。
……
下午的拾川街上人流湧動，殷承元擠在中間，看著沿街叫賣的攤子焦頭爛額，對身後兩個小廝道：“想出來沒有啊？說出來要是有用本公子重重有賞！”
“公子，您早上不是送去一只兔子了嗎？”
“笑是笑了，可就那麽一下，最後還要把兔子放了。你們再給我想想其他法子！”
“公子您都不知道，那小的們就更不知曉了，珠釵首飾胭脂水粉那些，您又說不行……”
“彎彎絕非尋常女子，豈能對那些俗物感興趣？”
走到酒樓門外，只聽裏面轟然的笑聲、掌聲、喝彩聲，好奇地走進去瞧。
屏風下一位手執折扇的先生正在說書，講的是《西游記》中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片段，這位先生瞧著三四十的年紀，講得繪聲繪色栩栩如生，那聲音也是十分洪亮的，這就樓上下三層，幾乎每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好不容易在三樓找了個位置坐下津津有味聽起來，中場休息聽到鄰桌幾個男子的對話。
“這位柳先生聽聞是從武朝來的，講的真是精彩。”
“可不嘛，以前拾川的酒樓茶館子說書場都有人，這兩天自打他來了之後聽書的不聽書的都來了。”
殷承元沈思了一會兒，抿了口茶吩咐道：“去，告訴掌櫃的，等會兒散了場我要見見這位柳先生。”
散場後掌櫃的領著兩個人上樓來，一個是方才下面說書的柳先生，一手拄著拐杖，走路一瘸一拐的，文文弱弱的斯文樣兒。
旁邊扶著他那個看著挺年輕，像二十出頭的樣子，身子高大結實威猛。
殷承元看了看兩個人：“柳先生把這段《大鬧天宮》演繹得好啊，可有興趣到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柳先生嗓子一拉，這一聲震耳欲聾，都能傳到樓外去了。
殷承元和兩個小廝都被震懾住了。
一旁的男子躬身說道：“公子莫要見怪，我家兄長啊，他耳背，您說話的聲音得大點兒他才聽的清。”
殷承元怔怔地註視著柳先生，心想難怪他這嗓門兒比尋常人都要大，講一刻鐘就要喝上一杯茶，半個時辰要上一趟茅房。
就這樣斷斷續續，因為講得實在精彩，大夥兒都喜歡看，也願意等。
他試圖扯開嗓門與柳先生對話，可還沒交涉完，這柳先生聽得雲裏霧裏，他喉嚨喊破了，腦子都暈乎乎的了。
指著旁邊的男子沈聲道：“你……”
“公子，草民姓柳，單名一個‘生’。”
“你告訴你大哥，是否願意進宮，到老王後跟前說書去？把娘娘、公主們都說高興了，有重賞！”
又向那人要來路引和籍契，蘇州人，柳蘭，柳生……
等著柳生跟他哥哥傳達完，柳蘭遲疑了下答應了。
殷承元使了個眼神，小廝奉上一顆五十兩的銀錠子。
“明日我派人來接二位進宮，書說好了還會有更多。”
原本是只想讓柳蘭一人進宮的，但看他耳背如此嚴重，必須得把柳生帶上。不然沒等開始說書，先把老王後給急死了。
當晚殷承元進宮見老王後，說要請娘娘公主們聽書。
老王後也是喜歡聽書的，喜歡聽那些打妖魔鬼怪的故事，尤其《西游記》那段三打白骨精，特別愛聽。
之前也有請拾川的說書先生進宮來說幾場，但幾個人差不多都那意思，聽久了沒什麽新意。
殷承元說這次來的是一副新面孔，剛來拾川場場滿座。
老王後心裏一亮，甚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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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祖母，能不能讓武棣回去啊？這個人兇神惡煞的。”
殷承元心裏憋著氣，好不容易盼得彎彎來，可身邊多了個礙事的人。
老王後懶懶的臥在貴妃榻上：“與長明王簽下的議和書中，就明文約定武棣跟隨江彎彎入我朝和親，並且可以自由出入宮廷通過關卡。”
殷承元驚得站起來：“什麽？那彎彎呢？她也可以隨意出入？”
“她當然不行，若是宮裏女人都這樣豈不亂了套？納蘭家是怕江彎彎來了後受委屈，就拍了這麽個人來跟著她，時刻提醒我們，若是有人苛待了彎彎，武棣趕去通風報信，李闊立馬便會殺河過來。”
殷承元還想求老王後把武棣趕回去，聽著話茬似乎不太可能了。
出來看天色已晚，想去翠微閣看看彎彎歇下沒。
還沒走到翠微閣大門，遠遠望見姬瑤跟一群侍女，看著挺著急的樣子。
“姨母！這麽著急所為何事？”
姬瑤一臉嚴肅：“江彎彎不見了，武棣也不在！”
聽完殷承元心揪了一下，飛跑進翠微閣，裏裏外外找了個遍，怒聲質問旁邊的阿朱：“公主呢？”
下面四人跪地害怕得發抖，阿朱切切回道：“公主沐浴完就睡下了，奴婢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。”
回想江彎彎跑過兩次，殷承元心裏急得噴火，一拳重重打在旁邊的柱子上，即刻命人出去找。
武棣是可以出入宮廷的，但江彎彎出不去啊！西威王宮禁衛森嚴，他不信江彎彎這次還逃得出去。
在福壽宮外，有行路的宮女說見彎彎去了琉璃宮。
殷承元和姬瑤急忙趕去，天色太晚，琉璃宮已經熄燈了。
彩彤回話說彎彎確實在琉璃宮，她來找翎姬說話，由於太晚就留在了這裏。
這下殷承元才松了口氣，放心離開。
宮廷漫漫道路上，姬瑤回望了一眼琉璃宮。
江彎彎在這裏，那武棣又去何處了？
次日江彎彎在琉璃宮用過早膳，悠閑地散步走回福壽宮。
冬雪提醒道殷承元和姬瑤昨夜來找過她。
殷承元來倒沒什麽意外，只是江彎彎沒想到姬瑤還會來找她，難道是怕她跑了？
這也甚是奇怪，姬瑤都時常回宮，為何在這宮裏從沒見過姨父？
上午到老王後宮裏小坐了會兒，翎姬和康寧郡主也在，雖然對她們的毫無興趣，江彎彎還是坐在那裏附和聽了兩盞茶功夫。
緊接著回翠微閣，路上在想昨夜跟翎姬討教的事。
她問殷承元可有厭惡害怕的東西？
翎姬想了許久才回道：“老鼠。”
江彎彎不由哼笑：“他一個大男人害怕老鼠？”
“其實承元真沒什麽怕的東西，我就想起他七歲的時候夜裏到廚房偷吃東西，被一只竄出來的老鼠嚇得跳上竈臺，半天不肯下來。不過這十多年了，我也不知道他害怕不怕。”
江彎彎還想著找個殷承元討厭的東西，放翠微閣，可以的話把在手裏，當做辟邪。
但老鼠這玩意兒，她也怕啊。
上次在嘉平，帳子裏進來一只老鼠，若不是昱哥哥在，她估計要在被子裏悶死。
又想起那晚與卓昱短暫的相聚，他說一定會救她回去。
這話讓婉兒十分憂心，他會不會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？
卓昱因為她已經挨過一頓軍棍，這再要有什麽事可能就沒那麽簡單了。
沒多會兒剛進翠微閣大門，看到阿朱和小紅蹲在院子裏，好像在鼓弄什麽東西。
小紅看見彎彎走來，起身問安。
背對著的阿朱也起來轉過身，手裏抱著一只雪白的小兔子：“公主，您看這兔子喜歡嗎？”
由於走得太近，那兔子活潑得很，在阿朱手裏翻騰掙紮。江彎彎毫無防備，嚇得後退下意識抓住冬雪的胳膊，再向兔子探了探。
那是一只幼兔，感覺一雙手就能將它捧在手心裏，純白色的茸毛像一團棉花一樣，兩只紅眼睛靈活地轉動，看起來特別乖巧。
在阿朱的撫摸下，兔子消停了些。
彎彎慢慢走進，小心翼翼的試圖去撫摸它的茸毛。
漸漸靠近輕輕地，甚至小心地不敢呼吸，張著手食指淺淺的輕撫兔子背上的茸毛。
兔子安安靜靜的，她嫣然一笑，連目光都仿佛重獲了新生露出光芒。
這笑容被廊子盡頭的殷承元收進眼裏，也不由得跟著微笑起來。
心裏暗想，她的笑容是那樣明動美好，如果她能一直這樣該多好。
阿朱想把兔子給彎彎，彎彎卻再次後退，她還是有些怕，盡管看著很可愛，依然不敢去觸摸，好奇問：“這兔子哪裏來的？”
“殷二公子送來的，為了能逗你開心，特地送來這只兔子陪你解悶，您看二公子對你多好啊！”
江彎彎的笑顏漸漸凝住，側眼看到緩緩走來的身影。
“喜歡嗎？”
她勉強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一旁阿朱領著幾個宮女退下，彎彎一只目送那麽撲騰在阿朱懷裏的兔子，頓然又心生傷感。
那只兔子，跟王婉兒真像啊……
她深情的轉變讓殷承元心裏陣陣隱痛，他深吸一口氣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，沒見到武棣的身影。
“你喜歡就好，過幾日我要去隴山，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。你要是覺得無聊去找翎姬……”
彎彎目光一直望著兔子離去的方向，突然打斷他：“那個……我能把它放了嗎？”
男子疑惑：“你不喜歡嗎？”
她搖了搖頭。
“那怎麽要放掉？”
“它看起來不怎麽喜歡這裏，應該很想回家，想它的爹爹阿娘，想它的兄弟姐妹，還有它的……”
註意到殷承元深邃的眼神，她沒接著往下說。
殷承元：“送給你了，你想放了那就放了吧。”
隨後楞了片刻嘆聲離去。
……
下午的拾川街上人流湧動，殷承元擠在中間，看著沿街叫賣的攤子焦頭爛額，對身後兩個小廝道：“想出來沒有啊？說出來要是有用本公子重重有賞！”
“公子，您早上不是送去一只兔子了嗎？”
“笑是笑了，可就那麽一下，最後還要把兔子放了。你們再給我想想其他法子！”
“公子您都不知道，那小的們就更不知曉了，珠釵首飾胭脂水粉那些，您又說不行……”
“彎彎絕非尋常女子，豈能對那些俗物感興趣？”
走到酒樓門外，只聽裏面轟然的笑聲、掌聲、喝彩聲，好奇地走進去瞧。
屏風下一位手執折扇的先生正在說書，講的是《西游記》中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片段，這位先生瞧著三四十的年紀，講得繪聲繪色栩栩如生，那聲音也是十分洪亮的，這就樓上下三層，幾乎每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好不容易在三樓找了個位置坐下津津有味聽起來，中場休息聽到鄰桌幾個男子的對話。
“這位柳先生聽聞是從武朝來的，講的真是精彩。”
“可不嘛，以前拾川的酒樓茶館子說書場都有人，這兩天自打他來了之後聽書的不聽書的都來了。”
殷承元沈思了一會兒，抿了口茶吩咐道：“去，告訴掌櫃的，等會兒散了場我要見見這位柳先生。”
散場後掌櫃的領著兩個人上樓來，一個是方才下面說書的柳先生，一手拄著拐杖，走路一瘸一拐的，文文弱弱的斯文樣兒。
旁邊扶著他那個看著挺年輕，像二十出頭的樣子，身子高大結實威猛。
殷承元看了看兩個人：“柳先生把這段《大鬧天宮》演繹得好啊，可有興趣到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柳先生嗓子一拉，這一聲震耳欲聾，都能傳到樓外去了。
殷承元和兩個小廝都被震懾住了。
一旁的男子躬身說道：“公子莫要見怪，我家兄長啊，他耳背，您說話的聲音得大點兒他才聽的清。”
殷承元怔怔地註視著柳先生，心想難怪他這嗓門兒比尋常人都要大，講一刻鐘就要喝上一杯茶，半個時辰要上一趟茅房。
就這樣斷斷續續，因為講得實在精彩，大夥兒都喜歡看，也願意等。
他試圖扯開嗓門與柳先生對話，可還沒交涉完，這柳先生聽得雲裏霧裏，他喉嚨喊破了，腦子都暈乎乎的了。
指著旁邊的男子沈聲道：“你……”
“公子，草民姓柳，單名一個‘生’。”
“你告訴你大哥，是否願意進宮，到老王後跟前說書去？把娘娘、公主們都說高興了，有重賞！”
又向那人要來路引和籍契，蘇州人，柳蘭，柳生……
等著柳生跟他哥哥傳達完，柳蘭遲疑了下答應了。
殷承元使了個眼神，小廝奉上一顆五十兩的銀錠子。
“明日我派人來接二位進宮，書說好了還會有更多。”
原本是只想讓柳蘭一人進宮的，但看他耳背如此嚴重，必須得把柳生帶上。不然沒等開始說書，先把老王後給急死了。
當晚殷承元進宮見老王後，說要請娘娘公主們聽書。
老王後也是喜歡聽書的，喜歡聽那些打妖魔鬼怪的故事，尤其《西游記》那段三打白骨精，特別愛聽。
之前也有請拾川的說書先生進宮來說幾場，但幾個人差不多都那意思，聽久了沒什麽新意。
殷承元說這次來的是一副新面孔，剛來拾川場場滿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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